一个脑洞

剧场版和剧场版广播剧看完后的感受。时间大概是接着剧场版结局。主殇凛带点点杀凛。虽然CP是这样标但是CP意味非常相当十分薄弱,大概只是满足我个人趣味的一个OOC理解向脑洞。

据说还有小说,我没看所以大概有BUG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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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殇大侠,要找泣宵的话,不是这条路哦。”

收拾残局本不是原意,身上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。但未料自己殚精竭虑想要避开的“祸害”却千方百计的在暗中搅局,原以为横竖大略也能对付得过来,可不曾想竟牵扯到无辜民众。来到这小镇后所遇到的一连串事件,仿佛就跟计算好他一定会不能辞罢而甘愿上钩一样。

现在以“刃无锋”的名号走动在东离的殇不患,在听到来者满溢兴味的问候后,顿了下脚步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“我说你啊,就不能放过我一天吗?”

“在没有遇到下一个猎物前,大概不能。”

“好吧,随便你。”殇不患无意再接话,转头继续往魔脊山的方向行进。

“所以——殇大侠,你往玄鬼宗的老家方向走,是打算作何?如果是查明‘妖魔’所为,想必刚才我已经说了,夜魔之森不是那个方向吧?”

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,殇不患断不会认为他会念在曾经的情分上,对泣宵·邢亥之事追根究底。不过看上去,这家伙就像打定主意要套出他去魔脊山的意图一样……作为对这位“祸害”还算有些了解的殇不患,可不觉得对方会脑子不清醒到问一个这么明显的问题。

 

殇不患恪尽的人生之道是“一事尽一事”,至今都少有令他倍感悔悟的情况。但在目前的生涯中,能让他后悔到希望重来一次的,却是初到东离时,不过无心之举,而“借”了一把土地菩萨的伞,便从此惹上的“祸害”——掠风窃尘·凛雪鸦。

 

“你一直在提到邢亥,但别告诉我,你觉得这事就一定是她干的。”

“呼——也对。”靠坐在树干上的白发男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,一边摇摇晃晃的直起身,看似仔细地拂去华贵衣饰上沾着的些许新鲜苔藓。“不说你这种才接触邢亥没多久的人,哪怕是我,也不觉得邢亥会这么费事的去将死印法术传与玄鬼宗,并将报复的心思寄予这些蝼蚁身上。毕竟经过锻剑祠一战后,对于拥有可以封印‘穷暮之战’中妖荼黎这等魔神的魔剑、殇大侠来说,本身就为魔界一员的邢亥,也许是能躲则躲,尽可能的不牵扯上吧。像是如此暴露行踪的作为,实在是很不明智。”

依稀分辨到“掠风窃尘”话里有话的殇不患,目光一锐:“啊,是啊。这么说,先到镇子上传播‘殇不患’攻破七罪塔的伟绩,再蛊惑心术不正之人伪装成‘殇不患’,最后引出玄鬼宗残党,一切恰巧都发生在真的殇不患眼前,令他不得不解决烂摊子,这确实是‘请君入瓮’的妙招。”

“这个推测还真是无懈可击啊殇大侠!”

“那么抱持着试验秘术的想法,曾经打入玄鬼宗内部受到上宾对待的‘掠风窃尘’,利用这层身份给余党灌输复仇之念再顺意授予妖法也是‘名正言顺’了。大概这个家伙还想把呆在夜魔之森的妖女一起害了——”

“啊呀,前面的我暂且不说,不过死印法术之事我是真的不清楚。”被殇不患明夸暗贬的凛雪鸦感觉脸上是有些挂不住。他的确是使了点小手段想整整殇不患,当然也觉得事过之后,殇不患八成会猜出事件始末。但对于他没做过的事情,可不打算一应承下。

“哦?”对面的男人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。

“邢亥与我的关系,你也曾目睹;不说传授我秘法,没把我当场拧掉已经算好。”

“……你这个道理,倒是令人信服。”

“殇大侠这幅了然的语气,也是让我生气啊。”凛雪鸦举起烟月敲了敲余灰,“殇大侠这次上魔脊山,是打算彻底灭了玄鬼宗余党?避免还有小人装成你骗吃骗喝罢了,是怕他们由此不小心惹上玄鬼宗找仇家吧?比起尚不知如何目的的邢亥,不如先把能确定的玄鬼宗扫除了。玄鬼宗能找上门,除了自持秘法外,一定是还有不少忠徒聚集在七罪塔。不然剩下在镇子上的散党,才不会如此容易集结。把根据地彻底荡平后,剩余的也方便引蛇出洞,逐个击破便是。”

“所以呢?你明明知道,又何故在此假装套话。”

“这个嘛……我是来帮你的啦。”

“别让我看到你,就是帮了天大的忙。”

“不要这么说嘛。”凛雪鸦反手一扬广袖,不过眨眼的功夫,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件东西,是召唤骨鸟魑翼的破风笛。“当初我们攻进七罪塔,前面两关尽数破解,但最后一关,黑暗迷局没有过吧?现在没有回灵笛,殇大侠打算走着过去吗?”

“你……怎么还拿着这种东西?”

“因为好用啊。”

将信将疑的接过破风笛,殇不患还是怀疑的看着凛雪鸦。

“如我对你的浅薄理解,无益费力之事绝不多做。你明知我此行便是如此目的,还好心帮我,实在可疑;这对你来说既不有趣、结局便也是意料之中。又为何大费周章?以我的猜测,蔑天骸的藏品,大约都被你如数清空了吧?”

“这个嘛,因为魑翼在今后还大有用处,而且看久了也很可爱……”

“如果你是想把这种危险的东西养在民间,我可不允许。”殇不患摸着下巴,状似无意的抚上腰间的拙剑。

“这种魔物只能生活在魔脊山,充沛的浊瘴之气才是它们能长久生活的巢穴,就是我想把它们抓去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啊。”仿佛没看到殇不患的警告,凛雪鸦面色如常的换好烟丝后,满足的吸了一口。“呼——只是想趁着殇大侠行侠仗义之时,顺便张罗下这些家伙们的伙食罢了,毕竟也不能常常来收拾。然后……”

凛雪鸦抬起右手,刚刚把破风笛递给殇不患后还空无一物的手上,现在居然提着一壶酒。

“你是想和我在七罪塔上喝酒?这嗜好可真的不怎么样啊。”

“你想多了殇大侠。”又是反手一变,那壶酒又突然化成另一个破风笛。这一来一回殇不患都开始觉得他是不是太过松懈不小心吸入了“掠风窃尘”的幻惑香。

“酒当然要喝,不过……不是招待英勇仗义的殇大侠。”

 

 

 

酒是对于旅人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好酒。

一半是觅着酒味,一半是凭着直觉。殇不患可不信七罪塔上会有凛雪鸦的旧友,只是觉得此人怕是又冒出什么坏点子,不是约了人,就是又要下什么绊子。处理好余党之后,殇不患在腥甜血味和幽地清冷的空气中,循着隐隐飘来的一丝醇厚酒香,找到了凛雪鸦。

当看到那头白发在日光下被风息肆意扰乱时,殇不患有些诧异:魔脊山,这处于人魔之界的禁地,竟也有未被魔瘴侵蚀而格外亮堂的地方。

这是一处奇妙断崖,位于七罪塔后方。除了进入七罪塔的三个陷阱外,七罪塔本身也充满机关奇术,蔑天骸不仅是一个自傲的剑客,对于奇巧淫技,怕也是有不少研究。如何辟出这一方天地,在他来说该不是难事。

大约是知道殇不患来了,凛雪鸦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:“蔑天骸说要厚葬,还真的不是骗人啊。”

顺着语声仔细打量了一遍四周,这明亮之地,约略是墓场吧。殇不患数了数,依稀有四座。说是“依稀”,因为所有墓前都没有墓志铭,有三座上都立着或许是标明逝者身份的武器,有两把已经蚀化严重。

凛雪鸦身前墓顶上的武器比较新,殇不患一眼便看出那是他在桂花楼初次遇到的别致双剑。

“这样放着,不说被魔脊山的瘴气侵锈,这个地方比其他地方风化速度都快;怕是不过多久就要整个都消失不见了。”

凛雪鸦盘腿屈膝,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。给自己斟满酒后,又回头朝着一旁还站着的殇不患召唤到:“殇大侠,这酒挺香的吧?不来喝一杯?”

“不是你说不招待我的吗?”

“所以、麻烦殇大侠替他喝吧。”凛雪鸦指了指那把双剑。

“我说你这家伙……”嘴上抱怨着,殇不患还是接过酒盏,坐在了凛雪鸦旁边。

 

“你说的故友原来是杀无生。比起这件事,我还比较惊讶你竟是个念旧情的人。”

“不患到底觉得我是多无情啊?无生毕竟是陪我度过了一段愉快日子的朋友。”

“你确定真的是一段愉快的日子吗?”殇不患实在怀疑,对于“掠风窃尘”的愉快来说,换成对方,必定是地狱一般的时日。

“那是当然。在遇到我之前,无生还是一个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人呢。”

“哦?”桂花楼和“鸣凤绝杀”的谈话、以及前去魔脊山之前的比试,殇不患从不觉得杀无生是一个容忍手下败将苟活的人。对于“强”之道,必须分个高下、必须以剑鉴真的杀无生,难道有不斩杀对方,而纯粹以剑道为乐的时候吗?

或许是看出了殇不患的疑惑,换了个更舒适姿势的凛雪鸦,一边展平压麻的右腿,一边继续给双方斟酒。

“无生当时为追求剑技,杀过不少知名剑客。‘剑鬼’之名逐渐兴起,不用他去寻,来找无生决斗、想代表武林铲除恶己一鸣惊人的高手也络绎不绝。”凛雪鸦抿了一口酒,“他这个人,虽说不会滥杀无辜,但对于挡住他谛行生存之道的人,可不会手软心慈。当时他被一名剑客要求对决,了结之刻,那名剑客的始龀之子突然冲出来,挡在父亲面前。我当时见状,便拦了下来。”

殇不患轻抽一口气,既不是感叹“鸣凤绝杀”的无情,也不是谓觉“掠风窃尘”的好心。这情状,八成是眼前这个家伙,把杀无生当成了“猎物”吧。

“嗯,不用这么看我,我确实不是出于善意才阻止他。一个视强者之道而以身鉴之,认为一剑定胜负、胜负论生死的人,能不能把他变得、不再以这种信念为一?我实在好奇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然后我就以我的名头为由,把他招募为保镖。‘掠风窃尘’的名号,比之‘剑鬼’,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来找我寻仇的家伙,嗯、怎样都不会比来找他的弱。”

 

风断崖之上的劲风确实扰人雅兴。

但这里穹天广地,四野无际,地处人魔交界,抬眼便可看到凡间不曾窥见的风云骤变;又有蔑天骸遗留在此的法阵,云诡波谲,百景尽显。殇不患看着盏中残酒,直映天幕的流云翻涌,这番变幻,虽然一口酒一息风尘,倒也别有滋味。

 

“我从他手下拦住仇人,一方面是想看看当被成长的对手追杀时候的无生是什么样的;一方面嘛,也是在进行我的计划。可是当我发现无生真的打算改邪归正,不再以生死为胜负界限后,‘杀人剑’悟道‘不杀人’,没想到这番不以生死论强弱的‘从容’,变得如此索然无味。所以……我打破了他好不容易树立的归正之道,让‘鸣凤绝杀’永远都只能在恶鬼之路上,无法回头。”

“啊。”

“不患倒是平静,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杀无生改变的吗?”

“对于你的丰功伟绩,我没有兴趣。杀无生这个人,我只保留我自己对他的理解就够了。”

殇不患仰头喝尽盏中酒,把空盏递到凛雪鸦面前晃了晃,示意赶紧满上。“掠风窃尘”对于他的反应也没有过多表示,轻轻一笑,青烟拂过,没看见倒酒的动作,但盏中已盛满新浆。

“凛,你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?感觉在我面前越来越懒得掩饰了。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吧,不患自己不也是越来越懈怠了?”

“可能吧。因为对你我来说,论到需要拔剑相向时,却最是无趣。有时候觉得你和我相反得很,我并非刻意遮掩实力,只是不希望招人耳目。但你不一样,你的掩盖不是希望别人对你不感兴趣,而是希望所有人都注意你。”

“殇大侠这个理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
“至于我们之间懒得互相试探,怕是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结果吧。”

“何故如此定论?”

“不是太相似,就是过于两极。你这是‘明知故问’。”殇不患斜觑一眼旁边笑意盈盈的“掠风窃尘”,仰头又是一盏。

好酒入喉,后劲未上,不过辛辣之感似乎已渐浓。

“……是吗。”烟月余烬已散,凛雪鸦没有再填上。他把玩着手中精巧的烟斗,“我对无生所做一切,也是想看看他在另一条与你我不同的强者之道上,有否新的感悟,执恨也好、怀爱也罢,结果嘛……因他太过恨我,没杀我之前,对‘生’、对‘胜’之执念如此强烈,于各种生死局时倒是愈发精进,便是一眼可以看出胜负;毕竟对他来说胜则生,败而亡。无生之果,与其说可惜,不如说因太过意料之中,倒是让我有些失意。但失意之时又不免艳慕,为论剑而存于世,又死于毕生之道,武人所求,不过如此。”

凛雪鸦手掌一翻,烟月突然变成一支精巧朱漆竹笛。殇不患看了眼那只笛子,摩挲着脸上前不久才修整好的胡茬,难得的若有所思。

“之前在码头一晚的比试,对我来说,杀无生于‘强者’,便是必分高下,是器具、是技艺。他和蔑天骸一样。你说他受此厚葬,对于他们,便是能者相惜。而你嘛……却认为‘强者’在人,撇去这天下万事,总要分个高低,可怎么比都少不去利器与强技的比试,但你的目的是‘人心’。”

“哎呀,接下来殇大侠是要开始数落我太过任性吗?”

“这倒不会,我自己也是个随意之人。”约略是嫌弃凛雪鸦的酌酒把戏,殇不患提壶自斟,饮却残酒后抹了抹嘴角,“如若这世间诸事,都能以杀无生这般纯粹,倒也好;可似你这样的,无论玩弄恶者之尊、践踏善者之信,没有你、也会有其他人。”

“嚯?”

“可能就恶劣程度不及你吧!所以我才觉得,比起器具和技艺,比起无谓‘人心’,‘强’定该是人的‘根本’。不借他物茁壮,不为他人左右。”把酒盏递回于凛雪鸦,殇不患撩起衣摆一起身,也不顾旁边还坐着的“掠风窃尘”,满不在乎几近粗鲁的用力抖掉衣上尘土。

“咳、我说你,‘不拘小节’也得有个界限。”

“为善者则为善,为恶者则为恶。无论如何蛊惑‘人心’,若不回应这份选择,便也无计可施。酒我已替他喝完,也该告辞。等下山后破风笛再还你。”

 

 

迈出几步,殇不患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形。

“我还有一事想问,当初那把伞,是你放在那里的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——好吧,反正这个答案也已经不重要了。”大体是察觉到背后的气息太过安静,殇不患好奇的转回头,只见这光秃秃的断风崖后,哪里还有凛雪鸦的身影。

 

竖着双剑的墓前,只余两只酒盏、一壶空坛,还有那支朱漆竹笛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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